入夜，鮀城夜色迷离，霓虹闪烁，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。夜幕下，有一群人穿着反光马甲、骑着折叠电动车，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。他们往往在夜生活的结尾出现，在狭小的车厢里，在弥散的酒精中，他们“摆渡”着一个个或疲惫、或兴奋、或失落、或不省人事的人回家。他们就是代驾司机，黑夜里的“摆渡人”。

　　林泽瑶、刘砺，这对代驾夫妻档在鮀城的代驾圈子里可谓是大名鼎鼎。“2014年5月2日，我就进入了代驾行业，在整个汕头的代驾圈子里，是第二人。”林泽瑶有些得意地说，“那时的汕头，没几个做代驾的，当然每个月也没能接到几个单子。”但是，林泽瑶坚持了下来，这一坚持，就是6年。以前，林泽瑶在外企工作，接触到代驾后，他喜欢上了代驾行业的自由，果断辞职，当起了全职代驾。

　　多少个代驾的夜里，林泽瑶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生。这些想到叫代驾的人，虽多还保留着意识，但在酒精作用下，人变得话多亢奋，多愁善感。林泽瑶每天工作时间从晚上8时半到凌晨四五时，这个工作段决定了他遇到不靠谱的客人的几率要大得多。对喝酒这事，林泽瑶有些哭笑不得。客人不喝酒，他这代驾可就没生意了，可是客人要是喝多了，对他们这些代驾也是个问题。“有一次，一个客人喝多了，上车时还是清醒的，可还没说目的地就睡着了，叫也叫不醒。”林泽瑶没办法，最后把他送到附近派出所，由民警检查客人的手机，联系其家人。

　　“越是在节日，自己越是要外出接单子。特别是在中秋、春节这些传统节日里，其他人都家庭团圆、阖家欢乐，而自己却要在外面奔波，这时候心里特别酸楚。”这个喜爱旅行、摄影的林泽瑶说，“我有自己的家庭，身上背负着男人的责任。我是家中的顶梁柱，我必须让我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。我不敢休息。”林泽瑶告诉记者，代驾多年，如今也积累了一些很好的老客户，收入也比较稳定。两个月后，他准备给自己放个假，骑上摩托车单骑来一趟西藏之旅。

　　在丈夫做了代驾3个月后，2014年8月8日，刘砺也加入了“黑夜摆渡人”的行业。她是汕头第7个代驾，而且是第1个女代驾。

　　与刘砺交谈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。热情、和善、反应很快，是记者对她的第一印象。在男性从业者占多数的行业里，在服务客人的同时，保证自身安全，也是她时刻谨记的事。

　　对女性来说，深夜代驾是件不容易的工作。夜幕下，和喝了酒的客人一言不合，就容易出现意外状况，但这又是一种谋生手段，并不能轻言放弃。这其中的滋味，冷暖自知。“很多人对代驾女司机很好奇。其实，汕头的治安很好，现在客人的素质也比较高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。”刘砺说，在代驾过程中，如果要说危险的话，是单独骑电动自行车的时候，存在一些不确定因素。

　　女儿渐渐长大了，每天晚上父母都不在家也不好。为了多陪伴女儿成长，曾经全职做代驾的刘砺重新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，现在只是在空闲时做做代驾。

　　代驾司机是这城市深夜里的“摆渡人”，他们将车主安全送回家，接下来的，就是一个人的归途。

　　本版图文 本报记者 柯晓 陈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