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天亮得快，清晨5时许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，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慢慢开始多了起来。但在澄海区莲上镇，位于324国道塔山路段的涂城蔬菜批发市场这时已经人去场空，只剩下一些环卫工正在清理垃圾。这个蔬菜批发市场大约在凌晨12时多就开始有人买卖了，凌晨二三点达到高峰，清晨四五点时基本已经清场了。但就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，每天从这里卖出去的蔬菜、瓜豆大约都在10万斤以上！

　　十分熟悉当地情况的澄海摄影发烧友杜冬儿告诉记者，涂城市场是澄海各种应节叶菜最大的批发市场，远近闻名。这里每天凌晨一两点便开市，周边湾头、盛州等许多村的菜农都会将自己种植的蔬菜大量送到这里，由中间商批发后再转运至各地肉菜市场销售，汕头中心城区、澄海以及潮州、福建诏安等地农贸市场的菜贩都会来这里进货。由于这里的菜价比农贸市场便宜很多，各种蔬菜、瓜果又十分新鲜可口，所以澄海当地很多企业、工厂的食堂也会开车来这里批量买菜。作为发烧友，杜冬儿多次赶早来到这里拍照，亲眼看到凌晨三四点时的热闹场面：“天还没亮，但是路边停满了货车，到处灯火通明，进出的人络绎不绝，各种蔬菜被很快批发转运至各地的农贸市场。”

　　近日，记者早晨来到这里，看到仅剩下一些海鲜、肉类和蔬菜的零售商贩在做生意，一些菜农正聚集在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吃东西。涂城市场的管理人员证实说，这个批发市场存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，目前这个市场每天的蔬菜交易量，据估算最少有10万斤左右。“供货的菜农主要来自莲上镇、溪南镇等周边地区，疏菜销售地区主要是粤东三市和闽西部分地区，除了各地菜贩云集外，另外还有一些大型超市连锁店也在我们这个市场进货。经过近年来的规划和建设，现在这里已扩展成综合类市场，蔬菜批发档口后面的水果批发场地，每天进出的货物量更大。”

　　涂城批发市场每天交易的大量蔬菜瓜果是怎么种出来的？这里的蔬菜广受客商欢迎，种植中有什么秘诀吗？离开涂城市场，记者下到附近的田间。莲上镇涂城村紧邻着塔山风景区，这里土地肥沃，人民勤劳，放眼远眺到处是黑油油的田地和长势良好的各种蔬菜。从324国道旁沿着农耕路下田，迎面不时飘来阵阵浓烈的发酵味，味道来自路边堆积的菜农们在田头就地沤作的肥料堆。“这些肥料堆都是用豆渣加上家禽粪发酵，施肥后效果很好。菜农们都不敢乱用化肥，怕对田地不好。”杜国军告诉记者。

　　种菜30多年的村民杜兄，自家的1亩多菜地就在塔山脚下，浇菜用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。他发挥潮汕老农“种田如绣花”的本事，1亩多地种了许多品种：丝瓜、芥蓝、小白菜、番茄、芹菜……为了省力和高效，他和附近许多菜农一样，都花钱安装了抽水泵和喷淋管道。水龙头一开，雾状的水珠就均匀地洒在菜地里，效果又快又好，自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，整天担着沉重的水桶挑水浇菜。平日里，他和老婆每天凌晨都是2时左右就下田割菜，赶早送到附近的涂城农贸批发市场卖。记者采访的前一天，因为白天实在太热，他无奈只好吃过晚饭后再下田拔菜，一直忙到夜里10点多才回家，歇了三四个小时，又得出门将菜送去涂城市场售卖，天亮卖完蔬菜后再回家补睡个回笼觉。

　　“我还不算最早的，有的菜农为赶上来自福建诏安、揭阳惠来等地客商的货车，半夜11点多就下地拔菜、凌晨1点多就送去市场了。”杜兄说，北方大棚种植的蔬菜口感差，所以潮汕各地的顾客甚至福建邻市的客商，都喜欢买澄海本地种植的疏菜。

　　“但是，有时在田头1斤只有二三元的菜，被收购后转到农贸市场零售，最贵时价格每斤就变成了五六元，中间差价好大！这里很多菜农都是只有夫妻俩在干活，实在没办法把菜运到太远的地方卖。所以我们常说，自己在为别人赚钱。”当被问到种菜辛苦不辛苦时，脸色黝黑的杜兄苦笑说，一天在地里忙10多个小时，晒太阳晒到皮脱，能不累吗？遇到下大雨，就算半夜也得从家里跑来把菜地盖上塑料薄膜，不然蔬菜就会烂掉，或者被雨水冲坏；为了种好菜，包括他在内的很多菜农每天都泡在菜地里忙碌，细心耕作，比如人们熟悉和喜欢的香菇种芥蓝，种植三四十天就总共需施4次复合肥和1次干肥，至于拔草、浇水那更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，所以涂城一带的蔬菜好吃又好销，这是吸引各地客商蜂拥前来进货的原因，也是涂城蔬菜批发市场长年不衰的支撑力。

　　文/本报记者 陈 敏

　　图/杜冬儿